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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黄尚书的公子。」知府听了,叫请相公。黄钺走到面前,举止失仪,言语失节。

    知府问道:「黄兄有何见教?」黄钺道:「是被家人、妇女打了。」知府道:

    「家人、侍女,怎敢打家主?」黄钺道:「是借家母的势来打我的。」

    知府听了呵呵笑道:「尊太夫人岂不知道理,好教家人、妇女殴打公子?其

    中必有缘故。须要说个明白。」黄钺道:「因一个泼丫环翠楼,私养汉子,被我

    拿住她的私孩,她竟不肯伏罪,反刁唆母亲领了一班恶妇,各执棒槌,把我打个

    半死。要求老公祖替我拿来治罪。」知府摇首道:「难处,难处。翠楼既是尊太

    夫人之婢,只该求太夫人以家法治之才是,下官怎好拿她?劝兄息怒,家庭之间,

    忍耐些罢了。」

    黄钺听了这话,不觉挺起憨来了,说道:「老公祖差矣。朝廷叫你来做官,

    要治民间不平之事。我家翠楼这丫环,偷外汉不肯偷家汉,我受了她的恨气,母

    亲又替她作主。所以来求你,你又说她是夫人之婢,不好拿她,我便是我母亲养

    的,不好惹她。难道你也是我母亲养的,不敢去惹她?」

    这知府见他一派痴话来冲撞自己,没了官府体面,想他是我老师的女婿,不

    好发作他,便自起身退堂去了,在后堂写个小票儿:为殴辱家主事,到嘉兴府秀

    水县速拿黄尚书家婢翠楼,与家主黄钺究报。差人发到县里去。

    黄钺还在堂上骂道:「你这没用的太爷,做什么官?偷汉事也不敢问,只好

    会吃饭罢了。」恰好拿签票的差人出来,说道:「黄公子不须作恼,太爷已出票

    到县里太爷,替你拿人责治了。且请回家伺候。」就把票与公子看了。黄钺遂回

    嗔作喜道:「这老贺还是会做官。」就上轿回去。

    且说府里差人拿了票,到秀水县来,正值高知县坐堂,便当堂投进。高知县

    看了票子,暗想:「贺大人好笑得紧,这个光头票子,又无词状情由,叫我如何

    好去黄府拿人?但上司之命,不得不依。我今且拘她来看是甚事。」就签了硃票,

    差个公人到黄府中去拿人,限立刻解到。

    差人领票走出堂来,暗想:「黄府的人如何好去拿?她况又是女犯,这事怎

    么处。且女犯叫翠楼,就是黄府中出名的翠娘,极会作诗,是四方闻名的女史,

    谁好去拘她。如今只好设个巧计,唤一顶轿子,约一个伙计同到黄府,假说是太

    爷内子,说是奶奶、小姐慕她才名,今日特差人请到私衙相叙,半日就送回府。

    黄府晓得太爷是个风烈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