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。她却不想说。
并不是没有倾诉的欲望,而是她心里明白,这间旅馆中的小姐随便抓出哪一
个,也能讲一个比自己凄惨的多的故事。不论真假,她都已经麻木。
“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公平吗?”他躺在床上,手撑着头侧。
“嗯?”她依旧在看那本言情小说,只是奇怪的回应了一个拟声词。
“我连自己小学时候的初恋都告诉你了,你的事我可还一点都不知道呢。”
他用像孩子耍赖一样的口气说,“所以你得告诉我一些你的事儿才行。”
吴雅无奈的笑了笑,把书本扣在了一边,转脸对着他,“嗯……我不像你那
么会讲。很没意思的。”
他立刻说:“不会不会,我只是想了解你而已,你怎么讲我都不会觉得无聊。”
“真是的,你了解我干吗。”她笑着掩饰着心里的苦涩,她这样的女人,别
人都只想了解身体而已,面前的这个,还真是有够傻气,“等你走了,就再也见
不着我了,转过眼你就忘了,还要我费心思去讲。”
他很坚决的回应:“不会。我一定会记得。我们也不会再也不见得。”
好吧,他是客人,既然他要听,她就讲好了。反正这也只是个俗气的,连现
在的电视编剧都不会去写的无聊故事。
他一定很快就会睡着的。她这么想着,开始了自从父母双亡之后第一次的诉
说。
(八)
倾诉其实是一种很奇妙的沟通方式,说的人和听的人之间,会通过简单的对
话而建立起其他方式可能要很久才能建立起来的友谊。
吴雅确实不会讲,她说的事情尽管是亲身经历,也象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。
但贺元清听完了。而且听得很认真,听到最后,那个男人像大孩子一样,眼
眶都有些发红。
“其实也没什么,就是这样而已。我可没什么别的能说的了,睡觉吧。明天
休息一天,后天我带你爬另一座山。”
“好,”他故意打了个哈欠,掩饰住有些湿润的眼睛,笑着说,:“希望另
一座山上没有和尚。”
她笑了笑,转过了身,背对着他,钻进了薄被里。
(九)
昨天说的话太多,喝的水太多,一大清早,吴雅就被尿憋醒了。
头昏昏沉沉的,显然还需要更多的睡眠才能养足精神。两天以来都非常贪睡
的贺元清肯定还在睡觉,所以她很放心没有披上外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