瞪了一眼林昭,低声道:“不管你要去衡州的石鼓书院,还是去长安的太学,为娘告诫你一句,莫要仗着皮相好看,去哄骗别的,若是教我知道了你在外面又有了其他姑娘,负了澹然,绝饶不了你!”
很显然,林二娘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,长的好看。
林昭有些委屈的挠了挠头。
他从东湖镇里出来之后,一直是其他女子过来哄骗他,他哪里去哄骗过什么别的女子了?
不过林二娘的话他还是要听的,当即点头道:“阿娘放心,儿子是个老实人,只是出去读书,长长见识。”
林二娘点了点头,忽然想起了什么,继续说道:“再有就是,虽然林元达提携了你,但是如果你去了长安,莫要跟他来往太密,他是进士,又是大官,朝堂凶险,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能够掺和的。”
“你只去读书,莫问其他事情。”
林昭微笑点头:“阿娘说的是,儿子都记下了。”
母子俩说话的功夫,已经走到了家门口,哪知道家门口已经有一个小厮在等着,见到林昭走过来之后,这个小厮连忙上前,欠身道:“三少爷您可算回来了,七老爷请您过去呢。”
林昭闻言一愣,有些尴尬的看了看一旁的母亲。
林二娘瞥了自己儿子一眼,轻声道:“长辈相召,你不能不去,早些回来就是了。”
林昭连连点头:“儿子记下了。”
林二娘说完这句话之后,便开门进了宅子,关上了院门。
而林昭则是与这个小厮一起,朝着代园走去。
这个宅子距离代园不远,很快两个人便走到了代园门口,林昭低头整理了一番有些褶皱衣裳,便迈步走了进去。
到了林简的住所之后,林昭躬身行礼,态度一如从前。
“侄儿见过七叔。”
施恩最高的境界就是不求报,虽然林昭对林简有大恩,但是却不能在林简面前摆什么架子,要装作若无其事才成。
某位许姓谋士,是如何死在曹老板手里的,林昭再熟悉不过了。
当然了,林简的性子决然不会像曹老板那样,但是如果挟恩自重,这份恩情慢慢的也就淡了。
“三郎可算来了。”
元达公一把扶起林昭,笑着说道:“早先就让人去寻你,结果你没有在家,可叫为叔一阵好等。”
林昭连忙开口:“有劳七叔等候。”
“用不着这样客气。”
林简拉着林昭,走进了自己的书房坐了下来,然后笑呵呵的说道:“刚收到了长安那边来的书信,御史台的人已经在拿程敬宗的路上,这厮蹦哒不了几天,便要去长安蹲大狱了。”
听到这个消息,林昭也长出了一口气,面露笑容:“这样最好,有这么个人在越州主政,总是让人心中不安。”
林元达也点头道:“如此小人,焉能让他主政故乡。”
林三郎抬头看了林简一眼,开口问道:“七叔恐怕不止这一个好消息罢?”
元达公声音平静:“虽然还没有圣旨下来,但是我回京的事情已经八九不离十了,如今是十月,三郎你也可以准备准备,等过了年关,咱们便一起去长安城。”
说到这里,他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为了我一人的前程,惹出了这么多事,越州那么多乡亲都可以说是因我而死,着实让我心中难安。”